《圍事大哥讓我進去吧》映後座談
出席:導演David Dietl、DJ @llen(以下簡稱DJ)、策展人David
策展人:導演是美國出生的德國人,這部電影已經在德國影展播映過,他有拍過四部劇情片,而這是他的第一部紀錄片。
DJ:為什麼你會做關於守門人的影片,往往在夜店裡面DJ才是大家的聚焦所在
導演:這是非常特別的工作,他是有選擇誰能夠進入夜店的權力,在台灣好像沒有看過這樣的情況,但在柏林的夜店裡面,守門人可以選擇他們認為正確的客人、讓夜店體驗更加提升。像Sven不喜歡說話,只用點頭跟搖頭表示要不要讓你進門。
DJ:這些守門人他們的工作內容究竟是怎麼樣,有這麼大的權力對生活有什麼影響?
導演:電影裡的三個主角非常特別,可以從三個不同的角度來看到柏林、德國夜店的歷史。
DJ:電子樂很強調P L U R,即和平(Peace)、愛(Love)、團結(Unity)與尊重(Respect)簡稱。那守門人的工作是否電子樂的精神是一種違背呢?把人做一種階級性的分配?
導演:某種程度上面是有所違背的,我們也很常進行這類討論。這樣的控制是必要的,像這兩個守門人他們所在的夜店可以容納百人左右,為了安全考量必須控制人數,就算可以容納更多人也是有個極限。當然是希望能維持愛、團結、尊重,但在這樣的前提下就必須做出困難的決定,選出正確的人進來。
DJ:即便是明星也有可能被攔在門外,這樣想的話可能心裡會好過一點。(笑)
導演:他們寧願隔天上報紙頭條:Berghain拒絕名人進入,也不希望被認為是只專屬於名人的夜店。很可惜沒讓大家看到夜店裡面沒有開門時候的樣子。這個夜店甚至在零下十度的時候一樣有好幾百人排隊。每個人必須站到守門員前面,他會點頭或搖頭決定這個人能不能進到夜店裡面。
我在製作這部電影以前就一直覺得Berghain需要加入我們的拍攝之中在第一次拍攝的會議之中,他們提到裡面禁止拍攝。當然作為導演需要尊重他們的規定,所以大家有機會到柏林的話可以到Berghain一窺裡面的風采,夠幸運的話才進得去。
DJ:拍這部電影的動機?
導演:我自己個人也有被拒絕過,有些守門員會告訴你原因、有些則是只會點頭或搖頭。我希望更早之前就開始拍攝,這樣我更早之前就可以認識這些守門人。但我現在有小孩、也不住在柏林了,沒有太多機會跑趴。對我來說、也對於導演來說是很重要的:我開始跟這些守門人保持一點距離,這樣才能保持客觀、而不是為了進去夜店然後去討好這些守門人。
有謠傳說如果要進去的話一定要穿全身黑色,所以我今天穿了全身黑(笑)
網路上有很多小技巧或都市傳說表示如何進去夜店,但實際上沒有明確規定,如果你沒有進到夜店,被拒絕的時候一定是感覺非常糟糕,不知道要回家還是去下一間,腦袋開始會有很多想法:是因為我喝醉嗎?還是衣服、頭髮不對呢?為什麼進不去?會開始有很多在心中的自我對話。這才是最有趣的地方,必須靠運氣。
DJ:為什麼沒有更著重在每一個守門人確實做什麼,而是他們的私生活?
導演:那他們不能講太多關於工作的細節、也不會告訴你要怎麼進到夜店,守門人要不要讓你進去,應該是蠻看他們心情。
我不想要製作一部紀錄很多人狂歡的影片,與其看別人狂歡,自己親身體驗比較有趣,看大家狂歡沒有意思的。另外也是想從這些守門人的眼光來看這些事情,因為他們其實在外面守著十個小時,沒什麼機會聽到音樂也不會進到夜店裡面,因此想從他們的角度來拍攝。我曾有一位女生朋友帶她男友一起來柏林,相約去Berghain玩,兩個人在外面排了五小時的隊,最後竟然被守門人拒絕了,女生非常生氣,兩人就分手了……,好像是女生覺得自己精心打扮,男生穿得不夠潮才導致被拒絕。守門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,也是可以影響一個人的人生的,從此改變他們的人生方向。(笑)
Q:怎麼聯絡到的這些守門人的?怎麼得到拍攝電影的許可?
導演:起初我是為了其他的劇情片做功課,那我也想探訪夜生活很豐富的人。在一場電影的活動認識了一些人,透過一位好朋友 是柏林知名的DJ,他幫我聯絡到對方,我們約出來喝杯咖啡,然後我試圖說服他加入電影拍攝。
Q:在電影裡面這些守門人表現出來的態度非常硬派,沒有那麼容易親近,事怎麼說服他們加入拍攝的?
導演:他們個性很不一樣,像是Frank好像什麼事情都可以接受,他說你可以來我家拍、甚至裸體拍都沒問題,其他兩位則比較低調,比較不希望再有更多曝光,但我說到這部電影完成可能是兩年或四年後,不會那麼快就上映,對方才答應。
我很尊重每個守門人的界線,因為對於他們這樣的工作來講,特別是在柏林的人,有可能會去跟這些守門人說我在電影裡看過你……等等,這樣他們難以跟來夜店的人保持距離和保有原有的尊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