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持人:很高興邀請到鄭文堂導演來跟我們分享拍攝《送報伕的》心路歷程。請問導演,你對日治時代有怎麼樣特別的感情,會想要拍這種日本對台灣不公平待遇的電影?
鄭文堂導演:主要是楊逵啦,我在大學的時候的讀過他的作品。後來大學畢業,有機會看到他。他那時坐牢出來一陣子了,我聽到楊逵在淡水,我就趕快跑去。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是個很獨特的人。因為他被國民黨抓去關,出獄後,還是很積極的在面對他的人生,我記得那天他說了一句話:我是全世界稿費最貴的,才寫了不到一千字就關了12年。
前兩年王小棣導演找我拍《送報伕》的故事,我覺得這是人生絕對不能放棄的事,不管任何大的事都能拋掉,但這件事不行,所以就拍了這部片。
我是用很寫實、很通俗的語調在講這件事,會覺得要讓更多的人可以看到。
主持人:因為現場時間的關係,我們把問答的機會交給觀眾朋友們。
觀眾:請問導演本身有經過日治時代還是有聽過很多人講日治時代的故事?
鄭文堂:我還沒那麼老啦!日治時代是在1945年之前,我是1958年出生的。我家跟日本有點關係,我家人有兩個人娶了日本太太,所以家裡有一些日本的調子,但這個是很微弱的問題,大部分是政治上的啟蒙。我剛剛在看後面那部戲,題材滿豐富的。台灣是個故事之島,台灣的故事非常多,只是我們一直沒有去看看它,我們到處都是故事,它的一個創作理念、歷史脈絡對我來說是很獨特的。其實都跟台灣息息相關,整個二戰的歷史,讓台灣變成這樣一個島,犧牲了多少人,不知道為誰而戰,到底是打什麼仗,好像替日本打,可是日本也不是我們的國家,台灣一下子日本戰敗後又丟到國民黨的手中,也不知道這個政府是怎麼回事。所以台灣的命運真的是很獨特,我剛剛在看後面那一部,我也覺得好多故事可以拍。
所以我覺得拍楊逵的《送報伕》是一件很迷人的事。
楊君其實跟後面的神龍特攻隊是有點關係的,流落到日本,為了生活。但是台灣又發生了很多家裡的事。有機會可以看一下《送報伕》,它是一個非常非常悲慘的故事。我只節錄了比較抗爭的那個段落,事實上它是一個非常悲慘的台灣家族的歷史故事。